江晚棠没来得及说话,就看到他身后的保镖拿出大铁锤。砰!画廊的落地玻璃应声碎成颗粒落下 。“签了租约又如何?暖暖喜欢这里,违约需要多少钱我赔,这是你昨天不长眼吓到她的赔礼。”“晚棠姐姐,对不起了,我真的很喜欢这里,你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,原谅我吧。”裴砚宠溺地刮了她的鼻子。“傻瓜,你跟她道什么歉,我的不就是你的。”画廊之前还在挑画作的客人,此时全部跑到了外面,其中也有认识裴砚的。“裴总可真是疼爱妻子,这商业地段,违约得赔多少钱。”“你知道个屁,那个站着的才是他妻子,她就是个笑话,打胎打的子宫差点不保,外面的金丝雀都怀上了,看来离婚让位是早晚的事情。”结婚10年,因为裴砚轻视她,这些话她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。但不管什么时候听到,依然能刺痛她......“要怎么样,你才肯不动阿瑶的画廊,离婚吗?”裴砚笑着讥讽:“你不是要让我的孩子跟我一样当私生子吗?这才刚开始你就受不了了?”“离婚的事不急,我有把握你会乖乖跟我去签字,想让我不动画廊也简单,你跪下来,给暖暖道个歉,我就考虑一下。”江晚棠瞳孔骤缩:“她就是个小三,你让我给她下跪道歉?”裴砚眼里却酝着狂怒。江晚棠在他身边乖了10年,除了2年前不听话想留下他们的孩子,至今没有违背过他的意思。最近却一而再地跟他对着干。裴砚心里那种想把她的骄傲狠狠踩碎在地的欲望,在此时达到了顶峰。“跪下磕头,或者我把画廊砸个粉碎,你选。”秦暖暖面上带着不忍:“阿砚,算了,这么多人看着,别为难姐姐。”裴砚却在环顾四周后,声音狠厉:“选。”人越多越好,他就是要让江晚棠知道。除了依附,她无处可去。自己熬了10年,终于把她熬乖顺了,不能功亏一篑。江晚棠面上带着难言的哀戚。“裴砚,前几天是我不对,我同意离婚了,我会走得远远的,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。”这句话像一只大掌拧碎了裴砚的心。熬了10年的鹰想飞?哪有那么简单的事。他看都不看江晚棠一眼,示意保镖们继续在画廊内进行打砸。江晚棠看着林知瑶一边用弱小的身子去阻挡他们,一边哭着把父母的遗作抢回来抱在胸前。她的膝盖突然一软,跪在了地上。江晚棠听到自己的声音,苍白而无力。“你让他们停下,我跪。”江晚棠跪下的一瞬间,裴砚的心里浮上了一些莫名的情绪。秦暖暖却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扶她。“姐姐,你不要给我磕头道歉,我担当不起,阿砚爱上我,跟我有了孩子,我跟他也不想伤害你,你快起来吧姐姐。”江晚棠推开了她的手。磕一个头,说一句:“对不起。”直到她的额头开始渗血,秦暖暖又过来拉扯她。“姐姐,你快起来吧,你这不是让我难做吗?”江晚棠再次拿开她的手,可这一次,秦暖暖却直接跌到了地上。“晚棠姐姐,我只是想扶你起来,你怎么能推我呢?我肚子里还怀着孩子,你怎么这么狠心。”裴砚快速把秦暖暖扶抱在了怀里。林知瑶也来到了江晚棠的身边。“棠棠,你在干什么,不要求他们,快起来。”江晚棠却跪在地上不起,她直勾勾地看着裴砚。“我没有推她。”秦暖暖捂着肚子哭:“姐姐,我敬重你,却想不到你连孩子都不放过,你自己不能生了就想害我。”“阿砚说的没错,你这种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,就是自私自利,一辈子只会为自己着想。”江晚棠面色刷白,她死死盯着裴砚。“你要我磕头道歉,我都做到了,把画廊还给阿瑶。”林知瑶拉不起来江晚棠,只能坐在她身边哭。“棠棠你乖,跟我走好吗?我们不求他们。”裴砚唇角勾出了阴狠的幅度。“江晚棠,这么多年,你真是死性不改,暖暖说得没错,你就是心思恶毒。”“我是答应了,但我后悔了,跟你上次一样。”他抱着秦暖暖转身就走,不再看她一眼。临走之前他留下了最后一句话。“狠狠地给我砸碎,作品一件不许留,至于赔多少钱,裴家有的是律师。”望着裴砚没有任何留恋的背影,江晚棠惨白的唇迸出了一句“阿瑶,对不起”,就晕在了林知瑶的怀里。